過去三年,俄羅斯最大城市的房價上漲了 172%,經濟學人的文章分析了原因。
在俄羅斯,抵押貸款曾經很難推銷。
幾十年來,蘇聯一直譴責信貸是一種難以承受的負擔,這種宣傳產生了效果。即使在共產主義結束後,俄羅斯人仍然將抵押貸款稱為“債務奴隸制”,他們更願意存錢直到有能力直接購買房屋。
俄羅斯總統普京花了20年的時間試圖說服他的公民改變看法。2003年,在他第一任期內,他解釋說抵押貸款可以幫助解決俄羅斯人面臨的“住房問題”。
他的呼籲無人理睬。
但是現在他取得了更大的成功,歸功於國家主義的大肆推行,以及對鄰國的入侵。在過去的幾年里,由於國家為購買新房的購房者提供慷慨的補貼計劃,俄羅斯抵押貸款的數量激增。
然而,普京可能得到了超出他預期的回報。國家的補貼狂潮點燃了超熱的房地產市場,導致房價飆升。因此,克里姆林宮發現自己要承擔一筆巨大且快速增長的賬單。
2020年,當俄羅斯被新冠疫情困擾時,政府官員增加了對購買新建房產者的補貼,以提振經濟。起初,銀行向抵押貸款申請人提供約6%的優惠利率,比市場利率低約兩個百分點,差額由國家補貼。此前僅適用於家庭的類似折扣,後來也提供給工人和遷往北極、西伯利亞和被占領的烏克蘭等地的人們。
然而,直到俄羅斯經濟進入戰備狀態,抵押貸款量才開始真正上升。去年,銀行發放了價值7.7萬億盧布(880億美元,占GDP的4%)的抵押貸款,高於2020年的4.3萬億盧布。其中大部分都得到了補貼的支持。
這反映出俄羅斯人缺乏投資機會:制裁對股市造成壓力,貨幣管制使得資金難以轉移到國外。2023年中期通貨膨脹卷土重來,也起到了作用——不僅促使俄羅斯人把錢投入實體產業。當俄羅斯中央銀行開始提高利率時,抵押計劃的吸引力就增加了。
當俄羅斯央行將基準利率上調至16%時,政府將優惠利率保持在較低水平,僅上調至8%。6月,政府利率與抵押貸款市場利率之間的差距超過10個百分點。
因此,克里姆林宮承擔了巨額費用。財政部已經為計劃花費了近5000億盧布。如果像大多數分析師預計的那樣,俄羅斯央行在7月26日將利率提高到18%,成本可能會很快攀升。
補貼貸款的激增也造成了房地產泡沫。去年,新建住房面積達1.1億平方米,而自共產主義終結以來,年均新建住房面積僅為5900萬平方米。
與此同時,房價飛漲。莫斯科城市經濟研究所預計,2020年至2023年間,大城市房價將上漲172%。俄羅斯央行行長艾爾維拉·納比烏琳娜對此感到擔憂。她將住房市場“過熱”歸咎於政府的補貼,並表示如果克里姆林宮不減少補貼,將帶來“通脹風險”。
在中央銀行和財政部的壓力下,克里姆林宮已經開始采取行動。12月,政府將貸款的最低存款要求從20%提高到了30%。本月早些時候,政府終止了最受歡迎的針對新建房屋購買者的計劃。據官方媒體援引一位分析師的話稱,下半年新抵押貸款的數量可能會下降約50%。
俄羅斯建築業將因此遭受重創。銀行也將受到波及,因為抵押貸款組合的快速增長曾為銀行帶來創紀錄的利潤。不過,目前來看,房地產市場似乎能夠避免崩潰。
維也納國際經濟研究所的瓦西里·阿斯特羅夫表示,房價出現大幅下跌的可能性不大,更可能出現的狀況是“減速甚至停滯”。俄羅斯的戰爭經濟讓今年工資增長迅猛,即使面對利率上升和國家支持減少,也可能繼續維持強勁的房地產市場。
到目前為止,到目前為止,俄羅斯經濟的表現令懷疑者大吃一驚,俄羅斯人似乎願意再賭博一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