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年六月,我从加拿大回上海,经历国内的隔离。今年五月,我从上海去加拿大,又经历了加拿大的隔离。两者比较,不难发现,中国的隔离注重不能有漏网之鱼,而加拿大的则更担心防卫过当。
中国原则:宁可错关三千不可放过一个
我们在上海下机后,立马给穿着防疫服,带着防疫眼镜的工作人员引入各自居住区所在的工作台,登记集中后用专车送至指定隔离的宾馆。接着核酸检测,收取各种消毒物品,进入房间隔离。核酸检测报告出来后,60岁以上的人,家里有隔离条件的,可以居家隔离。然后专车送回家,小区、派出所和街道医院联网,门上装感应锁,开关门要通报,每天街道医院上门量体温。我们从飞机下来,一直至14天隔离结束,完全与外界隔离,即便感染新冠,也不可能传染给别人。上海工作做得很细,很到位,态度也非常和颜悦色,如果有需要,小区也会联系超市,买好日用品送到门口。不过,也有说,一些地方将楼门焊起来,保安吆五喝六的。
我们在多伦多皮尔逊机场下机,直接排队进行核算检测,然后各自走到机场出口,才有只戴口罩的检疫人员等在那里。我儿子来接我们了,他径直走过来说,把行李放到他车上,送我们去自己在网上预约的隔离宾馆。我以为只能坐检疫的专车,那检疫人员说,没问题啊,只是一定要住在隔离宾馆。于是我儿子带我们去宾馆,办好入住处理好事务,他回家,我们在宾馆等核算报告。第二天报告出来,我们回家隔离14天。虽然理论上说,居家隔离也要与家人隔离,但这不具有可操作性,尽管我们的住处很大,但吃饭等还是隔离不开。隔离期间,我们完全不出门,儿子还是要出去购买食品,他不受任何限制。检疫部门有一次到家门口询问登记,还打过一个电话,第8天在视频指导下,做了次核算检测,然后寄给检疫部门。可见,加拿大的隔离比较中国有太大的风险敞口,所幸中国过来的基本都健康安全。
据此很能理解,中国的疫情发生,不管在哪里,只要2周,基本平息。而加拿大的疫情,1年多了还没有消停(最近有稳定下降)。中国的隔离没有漏洞,他们的隔离基本吞舟是漏。张文宏有言,疫情控制要靠科学(打疫苗),中国的操作主要是行政手段。其实,条条大路通罗马,行政手段未必不是应对疫情的有效方式,且不论中国今天只有星散疫情的成就,就逻辑推论,如果全世界都像中国这么做,2周隔离让疫情消停,再2周让病毒找不到宿主而死亡,则有1个月天下太平,何必一定要打成本代价很大,风险质疑之声不绝于耳的疫苗。但是,世界不会抄中国的成功经验之作业,因为他们的文化是“不自由毋宁死”,我们则是“死了自由还有什么用”,所以他们很难接受像我们这样严格的隔离。更重要的是他们对强势大政府的高度警惕,如果为了抗疫成功而授予政府过大的权力,一旦政府用来作恶付出的代价则远远大于抗疫的成果,所以他们宁可承受抗疫的低效率。加拿大安省的警察居然以违宪的名义,拒绝政府的授权,不去拦截车辆,检查车主可能的违反居家令。
有个二战期间的美国故事说,侦探花了很大的力气抓住了一个间谍,但是他没有逮捕证和搜查证,所以只能将这个间谍拷在床上,然后去补开这两个证件,可等他开出这两个证件,这个间谍跑了,10年后才抓捕归案。文革期间我们将它当作笑话来说,老美的司法效率太低,哪些我们群众专政那样法力无边,立竿见影。可是,投鼠不忌器,抓住坏人难免将好人也填进去,甚至良莠不分,只抓好人,不抓坏人。确实控制了权力,也降低了司法效率,但是它可以避免反右,饥荒和文革的发生。如果只能在疫情失控与公权失控之间选择,也许大多数人不会选择公权失控,这不能不是西方无法抄中国成功作业的主要原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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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方原则:宁可错放不可误伤
确实,加拿大公众对于政府权力过大的警惕很是深刻,但是,这并不妨碍操作层面的完善,如果能消除隔离环节的风险敞口,则不仅有利于加拿大,世界也将为之幸甚。
文:胡海鸥 教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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