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斯廷教堂——梵蒂冈著名天主教教堂。西斯廷教堂烟囱冒出的黑烟表明秘选教皇首轮投票无果
在西斯廷教堂冒出黑烟的前后，我几次出入温哥华的教堂，发现宗教并不仅是无情世界的感情，被压迫生灵的叹息，麻醉人民的精神鸦片。它也有着非常强的，而且非常积极的社会功能，否则，就没有办法解释全世界有数十亿教民，温哥华的教堂遍地开花。当然对这个问题的思考并不意味着已经皈依了上帝，因为信教属于感情的领域，它需要从小培养，像我这样理性的经济学人几乎不太可能，偶然几次出入教堂就能形成宗教感情。也正因为如此，置身信教者圈子之外的观察和思考，更可以发现宗教的积极作用，它甚至可能是社会有序运行追根溯源的支撑。
宗教可以提升群体的力量。中国人的个体比外国人聪明，但群体行为却不免有些令人沮丧。确实外国人比中国人简单，他们的思考是直线形的，是非对错界线清楚，说话直截了当，不像我们这样曲里八拐，左顾右盼。当然，善于揣摸旁人意图，注重搞好关系的人比直来直去的人更能左右逢源，手眼通天，但是，对于群体的组合力量来说，其关系则可以套用拿破仑对法国骑兵与马木留克骑兵的评价，1个与1个较量，中国人大多要比洋人强，20个与20个可以打上平手，50个与50个，恐怕就是洋人更强了。所以有这样的差别，在很大程度上，就在于中国人的智慧导向，而洋人实际上顺应上帝的启示。
可以肯定说，但凡注重搞好关系的人大多有较好的发展，而只要想搞好关系，就一定要模糊是非，搅浑黑白，至少要把话说得模凌两可，大家可以接受。这样做的结果是这个人得到好处，但是非黑白边界一定不确切，色彩无法不模糊，大家按此行事，扯皮一定增多，效率一定下降，这就是中国人作为群体至今没有和洋人打平手的一个重要原因。而要坚持黑白是非而不偏离方向，就一定会承受现世的利益损失，没有神灵的启示，没有来世的补偿，谁也无法抵御智慧的诱惑，在这个意义上，信神的群体生产力要比不信神的群体更高。
集体模糊黑白边界，一定扯皮增多
宗教有助于良好秩序的建立。中国人都会唱那首很好听的歌，“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，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。”智慧肯定能证明这话的千真万确，但是，智慧还告诉人们，只要我一个人献出爱，我的日子将比谁都难过。所以，只要人家不献出爱，我就不能献出爱；如果我不能确认人家将献出爱，我也决不能献出爱，所有人都这么想，没有人会献出爱。这就说，仅靠智慧的引领无法建立良好的秩序，世界也难以变成美好的人间。智慧将我们引入的尴尬具有普遍意义，从过马路走横道线，到讲信用，重承诺等等的一切。打破这个循环，即在不能确定人家献出爱的条件下，我仍坚持献出爱的唯一出路是把智慧导向改成上帝导向，是神要我们献出爱，不管承受的代价有多大，我都以无反顾。只要这样想的人成为社会的主流，良好的秩序才能建立起来。
宗教也有助于良好秩序的维系。所有人都遵守良好的行为规则，所有人都能得到好处，从过马路走横道线，到讲信用，重承诺等等，但是，此时一个人违反行为规则，他得到的好处将超过所有的人。譬如，大家都讲信用重承诺，一个人哄骗欺诈，他可以比其他人赚更多的钱，智慧就会诱使第一批人们哄骗欺诈，他们比其他人更多更早地淘到了第一桶金；智慧告诉第二批人，不想白白地落在第一批人的后面，就得赶紧学他们的哄骗欺诈。智慧告诉第三批人，大家都在哄骗欺诈了，抱残守缺不仅没有意义，而且根本就做不到。显然，智慧不仅无助于维系规则，甚至还会导致规则的崩溃。同样，要摆脱困境，也就只有变智慧导向为上帝导向，即上帝要求人不惜代价，不顾损失坚持良好的规则。
文：胡海鸥 教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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