芯片巨头英伟达本月再次交出亮眼财报，但股价却意外下挫。表面上看，这是科技巨头的又一次“利好出尽”，但背后折射的，是市场对人工智能产业究竟处于繁荣前夜还是泡沫顶峰的巨大分歧。
支持者认为，AI并没有“疲态显现”。Wedbush 分析师 Dan Ives 直言，英伟达的表现再次证明“AI革命仍在早期阶段”，整个行业还在“第三局的上半场”。在他们看来，围绕“AI泡沫”的担忧被无限放大了。
与此同时，另一种声音却越喊越响：巨额基础设施投入、科技巨头之间循环投资的链条、以及铺天盖地的AI叙事——收益却未完全体现，让人不禁联想到二十多年前互联网泡沫破裂的惨痛记忆。如今，美股标普500指数中，前十大成分股已有近四成来自科技企业，包括英伟达、亚马逊、Meta、甲骨文、谷歌和微软，它们无一例外押注AI的长期繁荣。
回顾 2001 年互联网泡沫破裂时的惨烈情形：纳斯达克指数在两年内蒸发 75% 以上的市值，经济陷入衰退。这一次，市场是否会重演历史？意见分化明显。
一些机构则坚定持“非泡沫论”。JP Morgan 首席投资官 Bob Michele 认为，AI公司与当年的互联网初创完全不同——它们已有稳定盈利模式，或至少拥有清晰可行的商业化路径。Lightspeed Venture Partners 的联合创始人 Ravi Mhatre 也认为，本轮AI带来的收入增长规模和速度都远超以往技术周期，其爆发力不可同日而语。
与此同时，AI模型快速升级带来新的场景落地，从云服务需求飙升，到编程和广告等领域的效率提升，再到面向消费者的新功能（例如 ChatGPT 增加购物辅助工具）。但这些增长能否覆盖高昂的算力成本，尤其对体量较小的企业而言，仍是未知数。
部分投资者相信，AI正迈入一个可能持续十年以上的“超级周期”，技术、资本与商业模式将在未来十年深度重塑全球经济。Empower 首席投资策略师 Marta Norton 表示，这种产业级变化将非常深远，但市场在定价时必须“留出足够空间应对各种可能”。
有趣的是，Mhatre 指出，行业内确实存在“投资过热、情绪追涨”的泡沫成分，但这并不等同于整个AI产业正处在泡沫之中。他认为，本轮技术迭代的速度与价值创造的规模远超此前任何周期，技术扩散的节奏也明显加快。
在泡沫担忧与乐观预期并存的当下，有一点几乎可以确定：AI的影响已不仅局限于科技行业，而是正在以肉眼可见的方式重塑全球经济结构。真正需要等待的，是未来几年中产出与成本之间的赛跑，究竟会把行业推向“黄金十年”，还是迫使其经历一次必要的出清。
